洛可可暴走

 

競賽主題

告白

 

作品名

審判

 

副標

「我的愛，不要只是說說。」

 

大綱/海報文宣

　　一樁關於女人殺死初戀對象的兇殺案，經過醫生反覆諮詢，好在開庭問罪前釐清原委、還原事件。故事回溯到最青春時的三角情懷，哪種愛，你比較喜歡？而我要的只不過是一種真心，無論說出實話、謊話。

 

演員/角色定位

罪者：女主角，保持非常人的理性，自我中心。兇豔的食人玫瑰。

醫生：男配角，原本是中立的旁觀者，後來陷落了。被引導的引導者。

情人：男配角，大男人主義，然而在女王面前也是無用，末日的加州陽光。

摯友：女配角，沒什麼心機與台詞，話說一說就會睡著，書頁的留白。

 

機動組/道具組

醫生套裝、罪者套裝、筆、板子、醫生用桌椅（一桌二椅）、可翻轉式白板架（記述生命的構成）、情人和摯友的火車旅行套裝、火車窗板、火車座位（二連結雙椅）、麵包、一整袋麵包、牛奶用馬克杯、情人的西裝套裝、服務生背心（三至四件）、咖啡杯組、咖啡廳桌椅（一桌四椅）、飾演雕像的同學、相片、巨大相板、摯友的居家主婦套裝、掃把畚箕、輕型三人沙發、酒瓶，酒杯（兩支）、毒藥瓶、客廳用方桌椅（一桌二椅）、桌巾

 

音樂

過場樂/終幕樂：Piazzolla/Libertango （皮亞佐拉/《自由探戈》）、手機響的音效

 

劇本

第一幕S1-1

時間：不明　　地點：醫生的諮商室　　人物：罪者、醫生

▲　機動組將醫生用桌椅放置左側舞台，備好筆和板子供醫生使用。將可翻轉式白板架定位於桌後。

▲　右側舞台則放置好火車窗板布幕，將火車座位也準備好。

▲　醫生和罪者入座於左側。情人和摯友身穿火車旅行套裝，入座於右側。

▲　燈光只打上舞台左側，右側昏暗。

罪者：醫生，生命到底是什麼呢？

醫生（稀鬆平常地口吻）：生命是愛。

▲　罪者用力將翻轉式白板架翻面，讓上頭生命構成的記述給醫生看，讓觀眾看。

罪者（拍著白板）：醫生，你沒讀過書吧？生命泛指「有機物」和「水」構成的一個或多個細胞組成的個體，能夠生長、新陳代謝、適應，諸如此類。

醫生（點點頭）：妳的回答很理智。

罪者：我並沒有瘋，即使母親拜託你來證明我瘋了。

醫生：可是有人死了。

罪者（支著手肘思忖一會兒）：醫生，你回答我「生命是愛」，可是，我想殺人是一種對世界還有依戀的行為，最可怕的莫過於你聽說有人死了，對你來說卻只是一則消息、一個數據。愛的背後不是恨，是漠不關心。

醫生：所以妳認為，經由妳見證的死亡，也是愛的一種形式？

罪者（小小拍手）：醫生真聰明，好吧，也許你讀過一點書。

醫生（微笑）：談談你們怎麼認識的吧。

罪者：我們是大學時代認識的。

第一幕S1-2

時間：晴朗的白日（過去）　　地點：透光的火車廂內　　人物：罪者、情人、摯友

▲　罪者站起身，走向舞台右側，舞台燈光打向右側，左側昏暗。罪者依序指著介紹。

罪者：她是我的同學，他是我的直屬學長。不知怎地我們總會一起吃飯，一起讀書，也會一起出去玩。有一次我們坐火車旅行……

▲　罪者和摯友坐一起，對面坐著情人。摯友靠窗，罪者靠走道，也就是向觀眾那側。

▲　情人吃著麵包，旁邊有一整袋麵包。

罪者（看著窗外嚷嚷）：連塊麵包也捨不得，下輩子麵包做到死算了。

情人：欸，別瞧不起做麵包。妳再這樣毒舌，一輩子只能跟我們出門玩喔。

▲　笑嘻嘻地將袋子裡的麵包丟給罪者和摯友，罪者接住麵包，摯友笨拙地沒接好，再撿起來。

罪者（拎著裝有麵包的包裝）：我只要一小塊，不是整個。

摯友（靠在罪者肩上）：那我一塊一塊撕給妳，妳會吃完嗎？

罪者（微笑，將手中的麵包遞給摯友）：妳對我最好了，我當然會吃光啊。

情人：搞什麼差別待遇，妳們要我將男人的面子往哪裡擺？

▲　情人嘆氣。

摯友：現在是大女人主義的時代，男人落伍了啦。

▲　摯友開始撕起麵包給罪者吃。

情人（擺擺手）：起碼我還有學長的地位。

罪者（嚥下麵包塊後）：請問學長這學期目標被當幾科？

摯友：請問學長已經做好被雙二一的勇氣？

▲　罪者用手推去摯友送麵包的手，表示剩下一半摯友幫自己吃掉。

▲　摯友吃完麵包剩下的一半。

情人：我這學期有讀書啦。

罪者：可是學長上學期只有兩學分過了……

情人：那是因為都陪著妳們。

摯友：咦。

▲　摯友與罪者對望幾眼。

摯友：我們的學期總平均可是九十分以上。

▲　罪者看向觀眾那側，拚命嘆氣，故意嘆得很大聲。

▲　沉默好一陣子。摯友慢慢睡去。

情人：欸，她睡著了。

罪者（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摯友，口氣平淡）：她吃飽就會睡著，跟豬一樣可愛。

情人：真是隻苗條的豬。

罪者（語氣忽然甜蜜）：但是跟我一樣有腦袋，不像你。

情人：跟我交往吧？

罪者：你在開玩笑？

▲　情人拚命搖頭，面對罪者質疑的眼神，又拚命點頭，表示很認真。

罪者：可是如果你被雙二一，就要開始替我們計畫未來每次旅遊，你可沒有時間談戀愛。

情人：那如果我這學期歐趴，妳就要答應跟我交往。

罪者：欸，我沒說……

情人（笑）：就這樣決定啦。

第一幕S1-3

時間：不明　　地點：醫生的諮商室　　人物：罪者、醫生

▲　左側舞台燈光打亮，右側昏暗。罪者站起身，慢慢走回醫生前的位置，入座。

罪者（聳聳肩）：後來他還是被當掉一科。不過我們交往了。

醫生：後來呢？在你們交往後。

罪者：他畢業後，我還在讀書。交往後我們算是時常吵架，可是沒想到我們越吵越兇，吵到最後不再聯絡對方。他消失了，連我的畢業典禮都沒參加。

醫生：可是你們又相遇了。

罪者：對，畢業後幾年，我最好的朋友打來一通電話，說他們要結婚了。

▲　舞台燈光全暗，過場樂播放。機動組撤除舞台右側的景，並且準備好下一幕次的景。

▲　左側舞台的醫生桌上放上牛奶用馬克杯。

▲　要上台的機動組換上服務生套裝。情人換上西裝套裝。

▲　過場樂漸弱。

 

第二幕S2-1

時間：不明　　地點：醫生的諮商室　　人物：罪者、醫生

▲　左側舞台燈光亮起。

醫生：妳一定很詫異，最喜歡的人居然跟最好的朋友結婚了。

罪者（嘆氣）：完全不知道他們還有在聯絡。醫生，我的口有點渴，我能不能要點什麼喝？

醫生：我剛請人送了熱牛奶上來。

罪者（眼神失焦地向遠處尋找）：在哪裡？

▲　醫生拿著筆，指著她的桌面。

罪者：它一開始就在這裡嗎？

醫生（點點頭，每個咬字說得更慢）：我剛請人送上來的。

罪者：是喔。

▲　罪者喝了幾口。

罪者：……你知道的，回憶總是越過去就越鮮明，我想我是激動了點。

醫生：不會，妳表現得很平常。牛奶也能幫助妳穩定心神。

▲　醫生用筆敲了幾下桌面。

醫生：妳原諒妳的好友嗎？我有稍微調查一下妳的求學階段，能讓妳堆心置腹的朋友不多。

罪者：我原諒她啊。

▲　罪者堆起大大的微笑。

醫生：他們結婚後，你們的關係像是回到大學的時候，時常聯繫。有哪一段過去讓妳印象特別清晰？

▲　罪者站起身來，緩緩走向舞台右側，舞台右側燈光也亮起。

罪者：有的，那時候我們都為事業忙碌奔波，然而他還是會抽空找我出去喝咖啡，抱怨老婆連跟他一起偷閒的時間都沒有……桌椅是擺這吧。

第二幕S2-2

時間：和煦的午後（過去）　　地點：透光的咖啡廳　　人物：罪者、情人

▲　罪者指示身穿服務生背心的機動組將桌椅擺向前。

▲　機動組送上咖啡杯組。

罪者：他就坐在我旁邊，很奇怪，一般人不是應該坐在對面嗎……我很喜歡那個位置，旁邊立著一個有趣的雕像，很怪，但是真的很有趣。

▲　雕像定位在罪者位置旁邊。

▲　等機動組退場，罪者入座，情人再出場入座於旁邊，兩人在朝向觀眾席的座位。

▲　左側燈光昏暗。

情人（不看向罪者）：嗨。

罪者（不看向情人）：嗨。

情人：好久不見。

罪者：好久不見，你三天前才約我喝咖啡。

▲　罪者持起咖啡杯啜飲。

情人（看向罪者，燦笑）：一日不見，如隔三秋啊。

罪者（還是沒看向情人，看向一旁的雕像）：拿去對你老婆說吧，你啊，要是對她不好，我可會揍你。

情人（看著罪者的杯子）：妳沒加糖。

▲　罪者聽到後將自己的糖包丟到情人桌前，情人將罪者的咖啡杯拉到自己面前，加入一包糖開始攪拌，罪者用眼角餘光窺視情人的攪拌。

情人（苦笑）：我跟她的關係最近很不好。

罪者（正視情人，語氣是可愛的好奇）：如何不好？

情人（盯著被自己攪拌的咖啡）：吵架，在夫妻間稀鬆平常，可是當情況維持久了，就產生一種默契，叫做尷尬。

▲　將罪者的咖啡杯推回罪者身前，卻將自己的糖包推到一邊。情人喝上一口咖啡。

罪者：你們很少說話？

情人：好久了。她上星期傳封簡訊，叫我記得去買兩罐奶粉，當時我們都在家裡。這樣算是有說話嗎？

罪者：不算。你們的女兒不是很大了？

情人（語氣煩惱和些許尷尬）：上幼稚園，六歲還七歲吧。

▲　一陣沉默，罪者和情人喝下幾口各自的咖啡。

罪者：時間過得真快。

情人（看向罪者燦笑）：還不是吵著喝奶。對了，我有給你看過女兒的照片？

▲　罪者搖頭。

情人（掏出一張相片）：喏，我女兒。

罪者（不帶感情）：她長得很健康。

情人：我有更清楚的一張。

▲　提起一張巨大相板。

情人：送給妳吧。

▲　罪者將巨大相板收在一旁。

罪者：別生在福中不知福，你很幸福。

情人：可是唯有在苦難中才能看見祝福和希望？要是發生什麼意外，我和她的關係大概會好轉吧。

▲　情人將咖啡一口喝完。

情人：妳呢？還沒打算結婚？

罪者（輕笑）：是有幾個追求的人，可是我不喜歡他們。

情人：那妳喜歡誰？

罪者：老是被教授當掉的你吧。

▲　罪者又喝幾口咖啡。

情人：哈哈，妳一直都很愛開玩笑。

▲　沉默好一會兒，情人忽然伸出手，示意罪者伸出手給他瞧瞧，罪者伸出手，放上情人的掌心裡。

情人：妳的肌膚還是跟以前一樣白皙、平滑……像高貴的瓷器。

▲　兩人凝視彼此許久。

情人（舉起自己空的咖啡杯，過頭，看一下咖啡杯，再看向罪者）：還想要續杯嗎？

第二幕S2-3

時間：不明　　地點：醫生的諮商室　　人物：罪者、醫生、情人、摯友

▲　罪者和情人都站起身，離開座位。

▲　罪者拖著巨大相板向台前走去，情人留在原地。穿著居家主婦套裝的摯友出場跑向情人，哭著在說些什麼的動作，沒有聲音，情人聽完後緊抱住摯友，一同傷悲。

▲　燈光仍然打在右側，左側昏暗。

罪者（對著觀眾）：後來我跟他該做的都做了，不該做的也做了。

▲　醫生在昏暗的左側出聲。

醫生（溫柔地大聲）：看來妳真的很喜歡他。

罪者：我愛他，愛到什麼問題都願意幫他解決。我打聽幼稚園什麼時候校外教學，我誘使追求我的人動了手腳，廂型車剎車失靈，他的女兒死了。

▲　罪者舉起孩子的巨大相版弄碎它，任由它破碎於檯面。

醫生（咳了好幾聲，吃驚）：妳說？妳害死他們的女兒？那場意外死了很多人，一半以上都是孩子，是妳策劃的？

▲　罪者走向座位上的醫生。舞台左側燈光隨著罪者的走進亮起，右側昏暗，然而情人和摯友都還繼續傷悲。

罪者（從背後用手臂環住醫生的臉）：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，她會原諒我的，我不是都原諒她了嗎？

▲　罪者燦笑地放開手，繞回醫生對面的座位，又喝了幾口牛奶。

▲　醫生心神不寧。

罪者：醫生，你看起來有點激動。也許你也需要一點牛奶？

▲　罪者將馬克杯推向醫生。

醫生（慌亂、悵然）：那，你知道他們的心情嗎？

罪者（若有所思）：他們喔。

▲　轉過頭看向悲慟的摯友和情人，右側舞台燈光驟亮，左邊舞台驟暗。

罪者：他們悲痛欲絕，他們更親密了。以結果來說，我想是不錯的吧。

▲　舞台燈光驟暗。過場樂播放，身穿服務生背心的機動組將右側的場景陸續搬離。

▲　將巨大相板的碎片掃乾淨。

▲　將左側醫生桌上其餘雜物也收走，包括筆、板子、馬克杯。

▲　將下一幕次的右側場景輕型三人沙發先推出，以及方型桌椅，將桌巾、酒瓶、兩隻酒杯、毒藥瓶放桌下。

▲　摯友與情人先行入座沙發。

▲　過場樂漸弱。

 

第三幕S3-1

時間：不明　　地點：醫生的諮商室　　人物：罪者、醫生

▲　左側舞台燈光亮起，醫生仍然坐在原本的位置上，而罪者則是站在桌邊，正對著觀眾，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。

罪者：後來我跟他說了，關於我如何促使他和他的老婆關係好轉。

醫生（因為孩子的事，有點咄咄逼人）：他聽完有什麼回答？

罪者（百思不解地咬著手指甲，用力皺眉，很煩惱）：他沒有回答我。他只是在聽完時微笑了，不過看起來很悲傷。

醫生（已經開始憤怒）：妳為什麼選擇跟他坦承？

罪者（爆笑出聲來，口氣驕傲、奔放）：我想，我一直是個誠實的人，除了隱瞞。

醫生（頓了一下）：妳還隱瞞了什麼呢？

▲　罪者笑而不語。

醫生（別過頭，不看向罪者）：所以妳坦承妳害死那個男人，是對的嗎？

罪者（點點頭）：醫生，戲如人生，有的人人生如戲，有的人只為了看戲。無論如何我都不准自己只是看戲。

醫生（又正視罪者，怪罪對方般將音量提高）：妳毒殺他？

罪者：不是啊，我和他相約一起自殺。只是看完他死，我發現我還不能就這樣死去。

醫生：為什麼警方在詢問妳時，都不澄清呢？

罪者（發牢騷的語氣）：因為他們不像醫生一樣有趣嘛！

▲　高興地轉圈，已經開始跳出一些探戈的舞步。

罪者：那天一如往常，我到他們家吃完晚飯，就陪他們看電視，自從意外發生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了……

第三幕S3-2

時間：靜謐的夜晚（當時）　　地點：他們的客廳　　人物：罪者、情人、摯友

▲　舞台燈光隨著罪者步伐，轉移至右側。左側舞台昏暗。

▲　從左到右的位置分配為罪者、摯友、情人。摯友與情人已經在座位上，罪者入座，三人的視線是望向觀眾席的。

摯友（看向前方）：謝謝妳，一直陪著我們。

▲　沒有誰答腔，罪者只是稍微看向摯友，接著又望向前方。

▲　情人一直微笑。

摯友：因為有你們，我想我還可以支撐下去……

▲　摯友靜靜將頭倚在罪者肩上。

摯友：好想回到過去。

罪者：我也是。

摯友：妳介意嗎？雖然我應該要是獨當一面的大人了，可是……

罪者（溫柔）：我不會介意的。

摯友：謝謝妳……我有點睏倦……我只是暫時……需要睡一下。

▲　摯友靜靜閉上眼，睡著了。

情人：每次她枕著我的肩膀，都抱怨大到沒有安全感，說還是妳的肩膀最剛好。」

罪者：因為你不是安全玩具。

情人（緩緩站起身，走向罪者，低下身問）：妳想玩出火啊？

罪者（嫌惡地拍開情人）：不要傷害她。

情人（哀傷）：妳已經傷害她了。

▲　情人站起身，將摯友抱起。

情人：我先送她回房間。

罪者：你應該的，快去。

▲　情人將摯友送往幕後，交由機動組接手，隨後又回到罪者一旁。

情人（伸出手，邀請）：想不想結束這一切？

▲　罪者站起身來，對著觀眾席說明。

罪者：我沒有遲疑，我答應了。他說，他將毒藥準備好了，不會有任何痛苦。

▲　望著情人鋪上桌巾，放上兩支杯子、酒瓶以及一個小瓶子，小瓶子是毒藥瓶。

醫生（在左側的昏暗下大聲詢問）：他有什麼遺言嗎？

罪者：他幾乎沒說話，像是準備比婚禮還莊重的儀式，這讓我充滿幸福。

▲　情人入座後，邀請罪者也入座。情人先是替兩支杯子斟滿酒液，然後他們乾杯。

醫生：他一定有說些什麼！

▲　情人飲盡自己的酒。

罪者：我想我是個誠實的人！愛就是生命！

▲　正要飲下時，情人站起身，拉起罪者開始跳探戈，罪者只能將酒杯擱下。

▲　整段音樂下來。

▲　跳一段探戈。

醫生（用力拍桌）：他到底說了什麼！

罪者：他說──

情人（跳幾步後停頓）：我恨妳。

情人（再跳幾步後停頓）：我恨妳。

▲　然後再跳幾步。

罪者（仰頭大聲說）：他說，他愛我。

第三幕S3-3

時間：不明　　地點：混沌　　人物：罪者、醫生、情人、摯友

▲　左側與右側舞台燈光全亮。

▲　罪者將像是醉了的情人慢慢扶回桌邊，情人緩緩趴下。

▲　罪者替情人蓋上外套。

▲　手機響的音效。

▲　醫生站起身，開始講起電話，向罪者的母親解釋。

醫生：是，她沒有殺害他，對，可是，太太妳聽我說，妳的女兒犯下更嚴重的罪……她的精神狀況，我不認為法官會裁定她是精神異常……

▲　摯友揉著眼走出場，發現情人的屍體，哭吼。

摯友（對著觀眾席）：不，我老公是自殺的，她這麼跟我說了，我相信她，拜託，上天已經奪走我的女兒和老公了，不要連她也奪走──

▲　罪者走過去擁抱了摯友，摯友躲在罪者的擁抱裡哭泣，兩人蹲下。隨後，罪者溫柔地放開摯友，起身。摯友繼續癱坐在舞台上哭泣。

▲　罪者走向方桌，拿起空酒杯，再走向舞台最前方。

罪者：我要讓大家都知道，你愛我。

▲　罪者向前舉杯，手臂再朝外畫個大C狀，向觀眾鞠躬致敬。

▲　音樂停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