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分類:追尋刺鳥 (1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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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你是什麼時候替我刺上的?」

  「準確來說,每個人靈魂的形狀與生俱來,早已注定。我不過是沿著輪廓催化。」「所以綠色算是你的客製化?」「那本來就是綠色的。」胡鬧。

  「所以……這世上真的有魔法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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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神父說,因為她的個性就像荊棘,替她取一個棘兒的小名,非常適合。就算當下藤鈴心生不滿,那是他提起的名字與意義,她的微詞與表情再多抗議,內心早已臣服。有一天她會證明,她真的可以是輕靈的飛鳥,自枝頭縱身,飛往她想抵達的任何未來。神父若也是一隻飛鳥,卻從來不吭聲只是沉默,她會一直起個聲音的頭,總有一天,他們和鳴。

  一個古老的傳說被回溯起,刺青師說,世上有一種鳥不歌唱,畢生尋找著最尖銳的荊棘,找到後放棄高空──俯衝後貫穿自己胸口,口中鳴唱起最美也是唯一的歌。是什麼樣的愛與執著,注定要那麼椎心刺骨,以命相許。

  他愛她嗎?那她呢?又是如何去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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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教堂底下有個隱藏的地窖,除了作為聯外的幽微通道,也佈滿各式各樣的調教裝置。曹衛臣那天喝了比平常多的酒,興致高昂,和藤鈴說有比公園更精采的約會勝地、不會超過公園的距離,妳知道嗎?一起去觀光?藤鈴想看醉漢出糗.破例地跟著曹衛臣走向主聖壇,看他踉蹌地敲擊壁磚,設想最後什麼也不會發生,打算笑而不語地離開,再一次表達她的羞辱。曹衛臣的跟班聽命行事,支開教堂內所有閒雜人等,保證短時間內不會有外人闖進。曹衛臣笑說他找到了,用力推進磚面──主聖壇前的地板緩緩下沉,藤鈴覺得不可置信,在曹衛臣帶領下,不再笑得出來。他們停在一張具有束縛功能的吊床前,「好懷念,我和病逝的父親就是在這裡觀摩教學。」「……什麼教學?」「女人怎麼被男人爽肏的教學啊!你們怎麼可以沒有專業的員工訓練?這不是你們的家業?」家業?家?她不是孤兒嗎?她確實知道自己不是,不過現在又是?「當時,因為我們的拜訪,由負責人和老神父親自示範。瞧Jill浪叫成那樣,被自己父親強暴還那麼爽──」

  「盡早嫁給他。」老神父指的是曹衛臣。在抓手事件過後,那一晚,藤鈴前去質問老神父。藤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見什麼,「不嫁也可以,盡早破處,這是為妳好。」一開始,藤鈴只是生氣自己成為利益籌碼,直到,老神父搭住藤鈴肩膀的手,按壓的手勁比起他所說的話更不安份,那彷彿就是──如果可以,老神父會親自實踐這項儀式,肩膀再底下就是剛發育完善的乳房,「妳要聽老神父的話。」阿麗莎修女面有難色,卻默許這就是最好的辦法。

  整座地窖仍不時拍打上潮濕的穢語,迴盪在迷宮,不見光的交易持續進行。藤鈴彷彿跟著當時的眾班女子,看Jill被調教的戲碼,手腳被吊床的束帶緊縛,琥珀色的目光被眼罩遮掩,口水和呻吟透過口球流淌,意識支離破碎,暖栗色的長髮被汗水與噴上的體液打黏,腥臭的空氣濃稠到化不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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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曹衛臣和跟班們的焦軀被巨大的荊棘叢貫串在半空,面目全非,終於綻放的黑暗之花,曹衛臣最後依舊伸向藤鈴的手臂雙雙掉落,再也抓不住她的手。一旁的富商大叔則不只是被貫串,更是在最高處被貫爛,只剩焦乾的肉泥撐掛在荊束間,大叔率領的團隊同樣成為背景的一部份,他們全被貫串在其上,隨焚風搖曳。是藤鈴的悲憤築起這座荊棘之城,而首要對付的焦點就是他們。他們早就想要除掉神父,畢竟沒有人需要他的存在。需要一個適當的動機,而這個動機自己找上門:欣祈通風報信神父要將藤鈴帶離小鎮,於夜深人靜的公園出發,永遠不會回來的那種帶離,「妳知道嗎?妳有很棒的眼神……只有勒斃高潮中的處女,才能讓我感覺永遠年輕……」「叔叔!這跟當初說好的不一樣,你幫助我們、我們提供你更多的處女!不准打小鈴的主意!」「你怎麼會懂?有的質是不可能以量超越的,還有你那是什麼爛槍法、差點打到她……」倒在藤鈴一旁的神父,他的左小腿中彈,右肩膀中彈。腹部中彈,那是為了要護住藤鈴。他的胸膛中彈,最後,他的頭中彈。來不及在嚥下最後一口氣前和藤鈴好好說話。曹家的跟班們包圍住他們,緊接著大部分人再被粗暴地壓制,包括匍匐在地的藤鈴,富商的團隊拉緊束帶將她的雙手反綁固定,箍住口枷要她無法發聲,沒有人阻止藤鈴的眼淚氾濫,她的思緒被沖到好遠,好遠。

  「棘兒,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?」

  那天,他在公園那樣對藤鈴說。藤鈴不會問為什麼、要去哪,反正她早就想要離開,渴望上街也是打算就一直走,頭也不回。只要有神父在,到哪裡都沒有關係。她一直夢想有一天神父會提出這個邀請,然後,重新開始。神父仍是流露落寞的苦笑,瀰漫永遠揮之不去的隆冬。他向公園中花團最錦簇的位置,慎重地、小心翼翼地在空氣中劃好常年的十字,凝望那永遠沒被放下的過去,一隻不知名的飛鳥振翅,卻什麼也沒帶走。這座公園就在教堂旁,教堂後有阿麗莎修女最喜歡的小溪,溪水清澈地反映人的面目,那裡一定是所有人認識楓小姐的珍貴場景。小溪原本就有,教堂蓋起後,賣淫的集會駐所確立,一時之間犯罪事件風起雲湧,多少少女的生命破碎、家庭崩解,民眾卻都只能百思不得其解,不管警方出動得再殷勤,問題還是一再發生。不過大家的日子都變得更好了,難道享受進步的成果注定要有所犧牲?每個人只好來到教會,向神尋求慰藉,袒露內心所有的想法,而製造問題的始作俑者,獲得了更多製造問題的秘密,沉淪永無止境,「不會讓他們把妳交出去……我不會。」配合犧牲他人的幸福,成全一人的守護。公園是最後做起的,這公園是一座大型的墳塚,埋葬著不可言說、深淵的秘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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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但是,她始終無法喜歡曹衛臣。即便曹衛臣從藤鈴從小有記憶以來,就特別「照顧」她。真的沒有心力來喜歡世上每一個人,尤其是在那件事造成之後。

  仗著自己是外城老警官夫人的兒子,曹衛臣的行事張狂跋扈。曹家歷來就是當官的,那是藤鈴後來聽說的,就算不是官,肯定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。當初這裡的規模發展成城鎮,曹家馬上派人前往關注,認為這裡也應該要有警局,管制文明發展所挾帶的犯罪成長。做賊的人喊抓賊,曹家的重點放在利益,從來不是正義。為了配合老神父的背後事業,他們取締犯人的同時也篩選,引薦正值青春的少女,給她們將功贖罪的辦法:出賣肉身,學習、並且共謀更大的利益,皆大歡喜。

  「小鈴,妳知道那個吞雲吐霧的大叔,已經七十多歲了嗎?看不出來吧,我還以為只有五十幾。」藤鈴只是想去公園,然而,每天要順利抵達公園,其實有難度。早知道今天起床時不該放棄某個念頭的靈光一閃,擲硬幣,她確實在今早睜開眼時有這個想法,好決定她該不該起床,那是欣祈某次為她帶回來的珍貴紀念幣,就藏在床架底的夾縫裡。不,阿麗莎修女絕對會把她拖下床,這由不得藤鈴作主。說不定有機會擲出反面,她就會選擇忙完院務後返回通鋪,反常地哪裡都不去。說不定他又會變出那張椅子,在床邊只和她說話,「聽說他都只吃處女,才會那樣容光煥發,妳要小心點。」「你這是公然性騷擾?」「我是擔心妳。」聽到藤鈴回他話,曹衛臣宛若在腦中敲出幸福的鐘響,對方雖然沉住氣,那些微的全身顫抖和眼光發亮,就像高潮,「妳反正都會嫁給我,不如跟我先打一炮,這樣就不是處女,我也不用這麼擔心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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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有次,欣祈開心地抓著藤鈴奔過走廊,差點撞倒老神父。思忖也沒準備會見客人,老神父覺得被冒犯的情緒不到一秒就收斂。倒是老神父一旁的阿麗莎修女非常火大,她豐腴的面頰氣得更通紅.要她追上她倆抽起藤條、狠狠教訓一頓,那肯定是沒有問題,但她為人心胸寬大、溫柔和藹,看老神父只是拍拍衣袍就繼續向前,阿麗莎修女也就原諒她倆,將這次犯錯,留到下回一併處置。

  欣祈將藤鈴帶往接待廳──這是為接濟修道院的新成員所設,維持宗教氛圍的簡樸感,空間寬敞,足以容納眼下剛來的老弱婦孺。欣祈有時需要從暫時收容的婦孺中,挑選外務所需的新成員,所以也會進出這裡。場面小小失控,溫柔沒有用,輕聲細語被吵雜聲覆蓋,更多的耐心才足以承受一波波無理取鬧,關於多數人也無法妥善地控制住自己,被派任負責的年輕修女們暈頭轉向。

  她們在一個男子面前停止奔走。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,一身破舊的補丁布袍,蓬頭垢面,飄散的味道不是很好聞。男子蹲坐在牆角,轉動手上的筆條,自說自話,自成一局,「他是一個刺青師!昨天我過來時發現的。我請他幫我刺上了一朵玫瑰。」欣祈些微抬起右腳跟,讓腳跟脫離酒紅鞋口,一朵精細的紅玫瑰盛放在近腳跟的踝處,欣祈總是知道自己適合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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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段年齡上差距的忘年之交,如果故友小姐和藤鈴從姓一樣的楓字,從修女種種敘述聽來,根本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姊妹。故友小姐有著和藤鈴同樣的髮色和眸色,同樣優雅且自信的姿態,她們會聊得來嗎?她們的母親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?阿麗莎修女是不是暗自將她倆作了比較?又能從何得知?藤鈴是一個孤兒,而他什麼也不說。聊得來的姊妹,現實上藤鈴只有一個,不是修道院的修女,不是待在教堂裡頭的任何一人。欣祈是在外頭執行教會業務的人。不是傳教,欣祈驕傲地向藤鈴否認,不是包裝枯燥的信仰、牽強地行詐,她對信仰這一回事依舊保持觀望。欣祈領導著一小批成員在外經營生意,好彌補捐助的不足,支撐教會的運作。那和藤鈴的理念不謀而合,身與心的不受束縛,靠自己養活自己,自由,這讓藤鈴非常羨慕──

  欣祈橫屍在中心的最外緣,引領身後眾多少女屍首,慘死在跨不過的荊棘牆前。欣祈的雙手焦黏在棘藤上,表示在烈焰與刺牆的包夾下,依然負起責任、扛起領導的身分,有別於身後慌張無助的組員只能等死,徒手抓向密不透風的刺牆,企圖撕開這荒謬的開展──然後,同樣被活活燒死。期間,藤鈴沒有聽見欣祈的任何聲音,呼救或嚎啕,事發瞬間面對藤鈴審判的神色,做出最快、最遠的逃離,她們的情誼也是經過計算的結果?如此冷靜地在保有恐懼同時,不自亂陣腳地放棄希望,雖然,希望是放棄了所有人。比傳教更牽強的行詐是欺瞞藤鈴,欣祈的經營事業是賣淫,是這座城鎮長年犯罪發生的根源,是教堂外頭所以一直不安全的原因,是剝奪藤鈴自由的枷鎖,也是這間教堂、甚至在教堂樹立之前,就存在於老神父手底的秘密事業。欣祈可以說是萬中選一,畢竟,掌握這條營利命脈,不是光是有能力就能作為接班,欣祈並未擁有一脈相傳的血統,但她做得非常俐落,是一個稱職的代理。

  欣祈時常和神父同進同出,不是真的兩人三腳般同進同出,只是,欣祈又出沒在修道院,或者是教堂,就一定有神父在場。其實神父想跟誰在一起,那是他的自由,「要再增加人員……」「需求不是在控制範圍?」「有,人數控制得很好……是需求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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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倒在老神父後面一點的焦屍是阿麗莎修女,同樣以向前伸手的狀態焦僵。是阿麗莎修女讓藤鈴知道自己其實不是孤兒,她曾有一個,美麗的母親。

  咻咻咻──藤條不留情烙上熱辣的印子,藤鈴的屁股好痛。不准動,不准哭,站好!阿麗莎修女專制而殘暴,她知道眼前的小女孩是魔鬼的化身,不過沒有邪惡是天生的,是眾人的溺愛讓傲慢趁虛而入,「拜託妳一定要聽話,聽話!」要讓小女孩盡快學會正確的觀念,肉體的疼痛是最有效的。讓身體反應比思考還快、還誠實,這是社會化的必經過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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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以結論而言,那個老男人就是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,在大火中展現與年紀成正比的可佩意志,掙扎到最後。全身著火地爬到距離藤鈴一公尺處,還不死心地伸出手,擠出不成字句的氣音、大概在說:對不起,對不起,就再也不能動。

  強暴自己的女兒,又忝不知恥地開設教會。硬生生築起修道院與教堂,假好心收容無家可歸的人,自居潔身自愛的寶座,卻多方經營,不專司教義,無法停止的貪婪,救贖之路從未開啟。老神父善待老弱婦孺,其中又對婦孺特別眷顧,他們說,女孩便是從中挑選,「我心愛的孫女」,老男人總是這樣開朗地叫喚她,現在想來,覺得不可原諒。

  「我不是告訴妳,不可以亂發脾氣。」「沒有。」「妳看……妳喔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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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穿越荊棘,通常得伴隨燒灼的疼痛及劃傷,聚攏的荊棘則堪稱火刑。刺青師不為環境的物理條件所動,身懷抗拒的磁場,虯結的帶刺藤蔓自行鬆綁、分離,退出剛好的路,讓他前行。滿地焦灼物自赤裸的腳底發出脆裂聲,軀體的殘塊一觸即散,粉塵四逸,暈灰視線及每口呼吸。刺青師抵達荊棘地的中心,如同颶風的內部留有一處無風無雨,跪坐在地的女孩還停留在自己的遺緒中,她的禮服深黑,髮色像火燒一般通紅,垂下的眼眸灰如塵埃,輕柔,和她捧在懷裡的焦軀一樣小心翼翼。

  她不是公主,妄想當公主。他也不是王子,所以他的營救無能為力,賠上性命,他們的故事從開始就不可能披荊斬棘,走在一起。然後魔法發動了,時間睡著了,她進入世人所憧憬的──另一種永恆的定義。荊棘的圖樣在她的右手背騷動,自地面穿刺出的荊棘叢因為達成守護的使命,歡聲雷動。如果這還不夠抵禦,烈火的龍坐鎮公主的堡壘、睡夢的床邊,焚燬企圖逼近的一切,包括荊棘。怪物們守護著比空殼更虛無的價值:自己。

  細長的墨筆自破爛的袖口探出,斑斕的電氣在煙霧裡碰撞、排斥,再相互吸引。刺青師本身不具有任何顏色與表情,腳步已經迫近。墨筆的尖端游移,一座紡車的輪廓就畫在女孩眼旁的半空。她注意到,她不看對方,「這不是倒過來了?」「是,就倒過來。」對方沒有反對,透露出儀式的過程其實不限前後,該發生的終究會被召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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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陣劇痛卻在瞬間壓過男孩──著火的樹幹狠狠將他擊倒,並扣住下半身──

  動彈不得。

  不是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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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彼此,都小心翼翼燃燒著。

  燈,是犧牲自己,照亮她想要的他。

  而氧是犧牲自己,儘管明白燈照亮的不會是他,仍為燈助燃,讓燈得以繼續發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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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不清楚女孩留連公園有多久了。

  兩星期?三星期?一個月?

  或者更久……他幾乎在起初沒有過於在乎,只是每當打完工經過時,稍微一瞥,他又會瞥見身穿黑色禮紗的短髮女孩,獨自一人坐在公園裡,悵然凝望天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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