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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楊羅夏受不了那女人!每次她想做什麼,那女人就是要有意見!

  重重關上大門,心情也隨之再次打擊;煩悶地走下樓,她要去附近超商購買盒裝牛奶,以便調適自己過量的情緒。

  每踩下一階,卻像在暗示自己的心又往谷底墜去、墜去。

  「彈彈彈……妳就只會彈那種程度的鋼琴?既然彈不上更高等級,就別製造噪音打擾鄰居。」

  要不是妳說不符利益原則而擅自中斷課程,哪會只有這點程度?

  「妳高中這三年只要讀好英文便可,畢竟是要讓妳留學加拿大,我希望妳能做出比讀書更特殊的事……」

  是啦是啦,若休學後讀英文,將來再考雅思就好啊,看到經過苦讀後還考不好的成績單又只會埋怨?什麼比讀書特殊……那為何不能練鋼琴?

  「不讀書就去做家事啊,沒看到地板那樣髒?」

  找弟弟和妹妹啊,他們閒到發慌。

  其實,有太多漏洞可以反駁。

  但羅夏無法反駁,也不想反駁,因為那冷漠的女人總會有更多理由可以擺出來擋,言語是利刃,是毒藥,令羅夏每次爭到最後都不想再辯,只好不甘心地屈服。

  假日午後的天空,格外清爽,尤其是離開那個家後,更是舒適萬分;羅夏漸漸放慢腳步,抬頭凝望那片廣大的藍。

  什麼時候才能像遠在國外工作的爸爸優秀?就如天般開闊寬廣,靜謐而優雅的藍隨呼吸起落,如此安逸。

  好清澈好乾淨……

  快樂是倏忽的,一回神,她已拿著買好的牛奶站在公寓前;羅夏無奈地再望天空幾眼,接著頹然地往陰暗的階梯走上。

  她還得面對她的媽媽。

 

 

  從羅夏有印象以來,媽媽就是一個奇怪的人。

  但那時她還不會不熱衷關心、不抱持熱情、不多做交流。

  她甚至還常常低頭。

  低頭,然後看著地面流露溫柔的微笑。

  羅夏真是搞不懂她的媽媽究竟在想什麼?直到現在,她還是會看見媽媽這般笑靨。

  只是不再關心羅夏,總是對她不聞不問。

  她從小就是那樣努力的孩子!羅夏不但盡心盡力達到他人的要求,也總是試著突破自我的極限──但那女人到底哪根筋不對?她只有面對她外邊陽台的小菜園會笑,只有面對那兩個懶骨頭弟妹會笑。

  面對羅夏,那雙眸子失溫似的。

  所以羅夏再也不想堅持什麼,她只想堅持她的所愛。

  沒想到連她的鋼琴都得被那女人打壓。

  一定要快點功成名就、找些零工打,籌好錢就飛到爸爸那幫忙,頭也不回。

  一定要快點離開這個家。

  羅夏是這樣篤定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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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秋殤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